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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查子(1 / 2)

竖日清晨,或因众人都忧心着穷奇之事,倒是不约而同地起了个大早,凑在一处,随意用了些晨膳后,商量几句,就动身开始四下里探查。

卿晔面上依旧用轻纱遮了大半,引得鎏英奇道:“卿晔仙子何故还戴着面纱?那两个窝囊废不是还被封着留在驿馆里吗,不会再有不开眼的来唐突仙子的。即便是有,那也要先问过我的魔骨鞭。”

她自幼长在魔界,素来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也不曾想这话说来卿晔会怎样尴尬,只念着她还为昨日的事不悦,遂想着宽慰她一番,让她去了纱巾,不必再遮遮掩掩的。

卿晔闻言,一时语凝,心中虽有答案,可又不能出口,情急之下,竟冷了场面。

毕竟她不能说,是身旁这位应龙夜神殿下太过小心眼儿,怨她偷偷摸摸地一人跑到魔界来,说要重重罚她,以儆效尤,才要她一直带着面纱。

倒是锦觅,不解地眨巴眨巴眼,大刺刺地摇着头说道:“公主这话不对,卿晔生得的确是顶顶好看,连我这样清心寡欲的果子精灵都喜欢多看两眼,何况是魔界里的气血男儿?狐狸仙就曾就说过,亏得卿晔是在上清境长大,不若就凭这张面皮子,就不知道要乱了多少天界少年的心弦。”

旭凤听她越说越离谱,那厢卿晔的耳根子都红透了,整个人都快埋在了润玉身后,遂立马上前拽了她一把,接过话头说道:“锦觅尚且年幼,胡言乱语,大伙见笑了。”

他边说边抬眸用眼角余光扫过对面那人还露在外面纤纤玉手,卿晔正抓着润玉的双臂,用他把自个儿挡了个严实,润玉状似无可奈何地被她摆弄着,苦笑面对三人,眼中却是溢满了甜蜜。

最后还是他开了口,“阿晔这是怕在魔界叫人瞧去了,日后在元尊面前告她个私自下界的罪状,要受罚就不好了。”

既然如此,这话虽压根儿禁不起推敲细想,但好歹有个交代,几人也就快快地翻过了这篇去,接着找穷奇。

在茫茫一界中寻人,听着像是大海捞针般的笑话,可实则不然。

这穷奇乃上古凶兽,真身大如山岳,喜穴居,如今又被卿晔所伤,伤势严重,需择一僻静处静养恢复,加之它滴落的血水能焦土腐石,有迹可循,是故并不那般艰难。

很快搜寻的范围就被缩小到了一处峡谷之中,此地穷山恶水,光秃秃的赤褐色山体裸露在外,无草无木。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焦苦腥气,地上斑斑点点地黑印俨然是为什么烧灼腐蚀而成。

润玉与旭凤两人本就一路走在前面,护着身后三人,行至到此,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点点头,都同意了对方所想。

鎏英见状,细细打量了四周,道:“看来这就是穷奇的藏身之处了,只是这里山体中空,多有洞穴相连。想要活捉它,最好是能将它引出来,要不然咱们进去,就如入瓮中,难展拳脚。”

旭凤闻言亦是赞同,接着说道:“不错,这穷奇身死之时,流毒千里,只能生擒封印了,也不妄这费心劳神借来降魔杵。”

他又拿出此次特意带来的困魔网,这法器倒是具已齐全,如何能让穷奇自己乖乖地从养伤的洞中出来却是个难事,几人面面相看,一时无话。

旭凤思索片刻,忽然抬头看着锦觅,道:“这穷奇好食天地灵宝,犹爱灵芝,此刻他受伤,更需宝材恢复…”

“灵芝!这好办!我会种!是不是只要我能多种几颗灵芝在这里,穷奇就会自己跑出来吃啊?那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锦觅说着就要蹲下开始施法,却被卿晔一把拉住,她不解地顺着手腕看去,只见她眉头微蹙,冲她摇摇头示意。

拉起了锦觅,她才开口道:“不妥,此法虽的确可行,但对锦觅来说太危险了。”

卿晔看着旭凤,说:“且不论这清霜灵芝是花界圣物,岂是她一个小葡萄精灵能一时半儿种出来的。再说行此法时,我们都需埋伏在后,留她一人在外。那穷奇若是来得快,首当其冲对上的就是锦觅,若是我们迟上一步,她如何自保?”

润玉听后也道:“阿晔说的有理,此地寸草不生,怎会突然长了灵芝出来?这诈未免太过明显,还是不先莫打草惊蛇了好。”

鎏英叹了口气,抓着鞭子抱着手,甚是伤脑筋的样子,“这也不行,那也不妥,事到如今,咱们总不能就被拦在这洞外吧?”

“我有办法。”

卿晔忽然出声道,只见她卸下面纱,并指一挥,一道符隶便出现在食指与中指之间,随即往空中抛去,挥手施法化出许多道同样的符文来,前迈一大步,轻喝之下,将这些泛着纯金光华的封印尽数打入山体之中。

眼见着最后一道字符的光芒隐去,她便转身对着四人说道:“这山中已被我封了大半,穷奇乍惊之下想要逃窜,必会从这里出。他之前被九霄惊雷重创,短短数日,对雷电之威定然仍存畏惧,一会儿我就施咒布雷,吓他出来。”

“不可!”

两道声音出自不同人之口,却难得的齐整果断。

润玉只觉此刻那好不容易才稍平息些的惧意又重新从心里涌出,爬满了身体,也顾不得许多,上前紧紧握住了卿晔的手,盯着她,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旭凤拧着双眉,眉眼处纠结在了一块,声色低沉,“你方才说道头头是道,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糊涂了?直面暴怒之下的上古凶兽,你又有几成把握能全身而退?”

卿晔心中明白这法子听起来凶险万分,她使劲回握住了润玉的手,两人四目相对,她给润玉一个安心的眼神,后又扭头对众人劝说道:“你们先别慌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其实这法子危险的不对我,反倒是阿玉和旭凤才是。”

见大家不解,她拍了拍润玉的绷紧了的小臂,企图让他放松些,又冲他悄悄比了个口型。

“信我。”

看着眼前人自信的样子,若如置身的非是魔界险境,而是仙界的银柳月池边,浅笑倩兮,神采飞扬。

他这才慢慢地撒了手,既是阿晔虽念,纵然心中忧思如焚,也要信她;自己的爱意不该是困住她的理由,他所能做的,就是在她下定决心时,把一切都抛诸脑后,全心全意地支持她。

润玉明白,卿晔非笼中金丝鸟雀,亦不是浅浅池中锦绣鱼鲤。

她是数万载以来第一人,能在四千岁时就能把清源道妙真决修得登堂入室,能以一己之力,引动九霄云雷的人。

若不是父帝上次惊愕之下失态,点破了她,他这才在查阅典籍后知晓,此功法直指大道,威能莫测,天界不知有多少人前赴后继欲窥得法门,最终悻悻而归,其中绝不乏天资聪颖的过人之辈,竟却无一人能成。唯有数万载前的韦天上神,精通此法,最后修成大道,得证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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