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答应了阿玉,吃了他的冰糖葫芦,就需得被牢牢黏住,片刻不离身。但总归她也不是个纸糊娟织的美人灯,风吹吹就坏,润玉既得了她的许诺,高悬着的心稍落下些,遂也不强拘着她。
其实当真算来,若真留她一人在天界,他难免牵挂着,害怕父帝母神寻她的不是。尤其是母神,上次就已经把阿晔灌得醉醺醺的回来,这次不知还会有什么动作。她偷跑出来也好,总之不论事后何人来追究,自己都一力承担,说是自己硬拉她下界,横竖任何罪责都与她不相干。
这日润玉同旭凤一道,鎏英公主作陪,前去城主府中拜访,只留她和锦觅在客栈中休息。她不愿再去见那两个魔王,只因她身份特殊,此事都与她师尊息息相关,要是她再主动现身,掺和上一脚,到让人们会不禁猜测是上清境的意思,那便不好了。
锦觅已有许久未见卿晔,想去探病又屡屡被拒之门外,这一下乍见了她,如何能不欢喜?一时间什么事儿都通通被抛诸脑后,抱着卿晔的胳膊不撒手,高兴得噼里啪啦说个不停,连卿晔回答的空隙都不给她留。
闹的卿晔哭笑不得,只好微笑着看着她夸夸其谈。魇兽也被润玉留了下来,嘱咐其伴在卿晔左右。两人说说笑笑间,竟不觉时光流逝,连有人回来了也未曾发现,还是魇兽先觉察到主人的气息,这才引得卿晔注意。
遥遥望着归来的几人,在看到那一胖一瘦,格外扎眼的两道身影时,卿晔神色一暗,垂眼略一思索,抬手便掐决使了个变化,黑纱遮面,唯独露了双眼在外,又随即同锦觅说道:“锦觅,一会儿若是有人问起我是谁?你记得,我是大殿**边的随从侍女,千万别说漏了,好吗?”
锦觅虽不明所以,但看着卿晔认真的眼神,使劲点点头,回答道:“放心吧阿晔,我断然不会说错话的。”
卿晔见她应允,松了口气。她还真怕锦觅刨根问底,非要问自己此举何意,那解释起来还当真需费口舌。这厢话刚说完,那几人便已到了院中,唤她们下去。
润玉见卿晔下楼,笑着迎了上来,看着她的面纱,笑意更浓,低声挪揄道:“你倒是个机灵的,害得我白替你担心。”
卿晔不解他这话,却不好开口直问,只是望着润玉,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黑珍珠似得眸子水汪汪地盯着他,眼中斟满了不解。
那两下眨眼,扇动的睫毛仿佛是拂在了润玉的心头上,又痒又酥又麻,被含这样的目光里,叫他只觉得什么都能答应阿晔,哪怕豁出命去也是不悔的。
“这魔界的二位殿下皆是混不吝,最是贪图美色。我这一路都在想,要是他们见色起意,冲撞了你,惹得你不开心了,该怎么办?当下一见,才知道是我多虑,阿晔如此机敏,怎会想不到保护自己呢?”
不过短短几步,自见了那位带面纱的女子起,鎏英便见着这位夜神大殿浑然像是变了个人,一路都在同她低声絮语,神色是从未见过的欢愉,眉间嘴角温柔得似要滴出蜜来。
临了跟前,众人免不了客套寒暄一番。因着都是魔界之人,鎏英不得不捏着鼻子,虚情假意地介绍了下那两位废物世子们,又为他们引见了白日里未曾见过的两人。
“这位是锦觅,二殿下的书童。这位是…”
未待鎏英相问,卿晔先开口道:“小的是夜神大殿的贴身侍女,名唤阿晔。”
一旁的旭凤听到卿晔竟说自己是兄长的贴身侍女,心中微起波澜。但闻得她自称阿晔,不禁随之想到自己也可唤她阿晔,心头又涌上丝丝甜意。
“呦,这小丫头音色如此清脆悦耳,怎么戴了块破纱遮脸,快取了让小爷看看长相!若是不错,伺候得我们高兴,说不定爷就给你机会让你享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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