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砚太大胆了,作为使臣竟敢在西聆的地盘上行凶,全然不把黎昱放在眼里!
我拼命奔跑,跑到肺部呛血,胸口都痛了。
阿五呢?阿五不是应该随身保护我吗,关键时候跑哪儿去了?
一边埋头逃命一边满脑子想阿五,根本没有空关注眼前的路况,只听见脚步声近在咫尺。
“砰!”
当我注意到有人迎面而来时,已经晚了,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我一头就冲进了来人的怀里,撞得我七荤八素的,眼前一黑又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沈昭仪,您这衣裳换了足有半个时辰,陛下还以为您迷路了。”承业戏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娘娘在王府里练习跑步摔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我扶稳,我踉跄着抬头,正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凤眸——是黎昱!他身后乌泱泱跟着黎浔,承业,春茗并数十宫人,阵仗大得吓人。
我抬起头来一句“陆祁砚要杀我!”脱口而出。
提起陆祁砚的名字,黎昱就不由得眉头一皱,顺手把我带到他的身后,凌厉的目光警觉地扫向我来时的方向。
那个位置,哪有什么陆祁砚,只有几个洒扫的奴仆跪伏在地上。
黎浔向云竹使了个眼色,云竹意会地遣出一队侍卫,侍卫立刻四散开来搜寻起来。
侍卫们刚刚散开,一道清朗带笑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连陛下和淮贤王都惊动了。”陆祁砚款步走来,月白锦袍纤尘不染,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疑惑:“莫不是王府进了刺客?”
老天,他那么快就跑到反方向去了?
我都开始自我怀疑刚才在围墙那边打着灯笼和我说话的到底是不是他。
“并无他事,不过是朕的沈昭仪走丢了,朕来寻回罢了。”
随着黎昱的转身,我时刻保持躲在他背后的站位。
偶然晃见另外一个光线更暗的方向,红衣的苡黛像只高傲的波斯猫一般,冷眼看着我们这边,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不自在地转过头,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陆祁砚身上。
“原来如此。”陆祁砚茅塞顿开般点点头,再次疑惑道:“沈昭仪方才说谁要杀你,何人如此大胆敢在王府对昭仪动手?”
我想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你你!就是你陆祁砚!
“没、没谁,我摔懵了,说梦话呢,多谢六皇子关心。”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怕陆祁砚把我刚才爬树翻墙的事说出来让“黎昱”生出防备之心,只好敷衍了事,转移话题。
“那个,陛下,喜宴结束了吗,我饿了,想吃东西。”
陆祁砚一定看出我有所顾忌才中止了他追杀我的话题,以一抹冷笑收了这段对话的尾。
这顿喜宴不乏山珍海味,我却吃得没滋没味,今天的逃跑计划成功流产。
回去的路上,我试图找到“黎昱”身上的那块双子玉佩,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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