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觉得非常高兴的时候,我都有一种好景不长的感觉。
——《冰室的便签本》
冰室谛听最后是在员工休息间找到安室透的,金发男人身穿侍者服,正往腰间别枪,闻声抬头看到黑发少年的时候动作顿了顿,挑眉,“终于打算放弃了?”金发男人神色探寻,“还是说……你已经做了什么。”
虽然冰室谛听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但不可否认,对方的能力永远超出安室透的预料,往往能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做到安室透并不认为对方能做到的事,所以这次他也不打算直接下定义。
安室透回忆起少年之前毫不掩饰特殊性的“易容术”,对日本神秘力量体系隐约有些知晓的公安之“零”没什么打探的心思,反而对少年毫无顾忌的在他面前展现力量有些无奈,之前被自己那样恐吓过的少年似乎毫不在意之前的经历,安室透却没办法不在意对方在他眼里相当奇怪的态度,虽然是并不在意的温柔模样,安室透却觉得冰室谛听的态度不像是原谅和宽恕,反而更像因为本身并不在意而产生的包容和淡漠,以至于这种温柔反而更让人觉出少年本身的性格里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凉薄。
那是一种如同神性的姿态,加上安室透差不多察觉到对方和神秘侧的联系,金发男人几乎都要一位对方是什么神明一类的人物,反正日本对神明的定义向来繁多,按照高天原八百万神明的说法来看,路上随便撞见一个都是神明也不是没可能。
安室透忍不住笑了笑,怎么可能呢,这种事情,果然还是想得太多了吧。
#不知不觉间已经猜到真相了呢波本君#
黑发少年沉默看着对面说完话之后似乎就开始走神的安室透,叹口气,“这么说也不算吧,不过安室先生可以不用下死手了,那位先生身上的药物……”冰室谛听从衣袋里拿出试管晃了晃,浅绿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美丽的光,完全看不出它的危害性竟然有那么大,“已经在我这里了。”看着对面人灰紫色的眸子瞬间睁大,震惊又紧张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无辜眨眨眼,哦啦,安室先生就是太紧绷了,本来压力就很大的样子,还总是给自己添压力,蓝眼睛少年握着危险的试管,若有所思。
虽然听说过暴力行为可以发泄压力,但安室先生的工作已经很暴力了,冰室谛听想起之前在街上偶然看到安室透开车追什么人的场景,那种仿若开了个过山车的气势让人至今难以忘怀,并且控制不住的对日本的交通法产生了微妙的疑问,类似“这家伙居然还没因为超速和违法驾驶被吊销执照吗”这样的困惑。
完全不知道对面的少年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的安室透后背一凉,尽管已经有了少年的能力出乎自己预料的猜测,但还是总会被震惊到,安室透盯着对方手里的试管,即便知道以少年大事上从不出错的稳重态度不会真的让试管掉下去,但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起来,有点想把这个似乎因为赢过自己而突然皮起来的熊孩子拖去训练场。
“别玩了,”安室透警告,“既然你已经拿到最危险的东西,我直接去制住他就好,你应该没有打草惊蛇吧。”本来为了安全着想打算让少年把东西给自己,现在想想给自己才是最不安全的,毕竟自己一会儿是要去打架的,一个不小心磕一下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黑发少年顺势点头,收好那管危险.品,“安室先生注意安全,我听你们之前说的意思,那份资料并不一定要拿过来,直接毁掉也是可以的吧,那样或许会更简单些。”
直接毁掉当然比费尽心机抢过来来的方便,但这是在安室透只是组织的波本的前提下。金发男人没接冰室的话茬,心里还是打着能抢过来就一定要抢过来的主意,毕竟他不只是波本,还是公安之零,“零”番队头领,群狼之首降谷零。
抱着这样的想法,安室透去找到了那个叫兰斯的叛徒,可惜最后还是因为接头人的急功近利导致对方在打斗中心口中枪栽倒在海里,为了保险对方甚至在船舱兰斯待过的置酒间安装了小型炸弹,以至于魔术师表演完正要离开时船上出现动乱,一众人搭乘豪华游艇上自带的救生船离开了这艘即将沉底的游艇,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易容成普通人的怪盗基德。
这种时候就算是中森警部也没有再执着于追究怪盗基德的去向,而是安排人手维持秩序让所有人安全撤退。
挤在人群中的怪盗基德无奈回头向后看,低声吐槽,“说不会让危险干扰我的魔术表演,还真的就截止到表演结束吗?”
一只手捉住了他的手臂,面容尚且稚嫩的少年从人群中探出头来,“抱歉啊基德先生,”少年低声说,“没能给您一个华丽的退场,忘记了一个接头人的危险性,计划有漏洞。”少年道歉。
另一边,原本心口中枪的兰斯从海面探出头来,迷茫的看看自己胸口衣服上的枪孔,不知想到了什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已经糊成一团的东西只能隐约看出之前是个钥匙扣,本该在那里的U盘却消失不见了。兰斯怔了怔,突然捂住脸低低笑起来,“原来从那时候就……吗?还真是,这么心软,笃定了我不会做什么吗?”他喃喃自语,叹了口气,“还是应该说一声谢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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