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痛苦的人心中都有两个我:一个不完美的我,一个完美的我。不完美是人的本性,因而这个我是真实的;完美背离了人的本性,因而这个我是虚幻的。承认不完美,我们就能找回真实的我,虽不完美,但却完整。
——《找回真实的我》
黑色风衣下摆从冰室谛听眼前划过,琴酒面色平淡走到迹部景吾面前,不知想到了什么,周身气势都缓了几分,他低头看神色镇定抬头和他对视的迹部景吾,“打电话给你的父母,告诉他们收回最近提交的一切方案,将新型基因修复类药物的研究权限转到北海道附属研究机构,现在。”琴酒伸出的手掌摊开,上面放着一只装有反追踪系统的黑色手机,神色冷淡打量着若有所思的迹部景吾,冰绿色的眼眸中甚至几不可见的带了几分不知缘由的嫌弃。
迹部景吾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反应,他默认在琴酒示意下面带不耐的波本走过来给他松绑,接过手机播出熟悉的号码,半个字也没试图多说,听话的在传完话后将依旧在通话中的手机还给金发男人。
迹部景吾自然不是个笨蛋,他的理智足够让他知道做出多余的事会被眼前两人发现的几率和发现后的后果,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或许还会试着赌一把,但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另一个人。毋庸置疑,冰室谛听是被他无辜牵连进来的,自己获救的几率也确实因对方而大大增加,也正因如此,他更不能轻举妄动做出什么可能会将两人一起拖入死局的事。
波本想的比迹部景吾更多一些,他看到琴酒毫无顾虑的任由两个孩子看到了他们两个的脸,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迹部景吾只是一时没意识到,很快他也会反应过来,绑匪不在意人质看到自己的正脸,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琴酒接过手机,说话一如既往带着自己的冷淡强势的风格,“我们的要求你听到了,按照要求做,换你们的继承人安然无恙。”
骗人。安室透面色不改,心底却拉响了警铃,飞快思考起怎样才能将警方的人引到这里。
另一边琴酒罕见的没直截了当做出“在明天之前我要看到xxx,否则……”之类的要求(或者说威胁),挂断电话后注意力就没再停留在迹部景吾身上,侧头看向一边不知又在想什么的黑发少年,冰绿色的眸子暗沉下来,让人猜不透眼前的人在想什么,伯.莱塔被他握在了手中,肌肉微微绷起,他默算着停在这里的时间,神色莫测。
波本没留意到那边琴酒眼中瞬息万变的情绪和有意无意瞥向他的那一眼,冰室谛听的出现不在他的计划之中,要不是大概了解少年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习惯,他现在大概还要更烦躁几分,他知道少年肯定对自己做的事心中有数,虽然不知道少年单枪匹马跟过来的自信在哪,也不知道少年留的后手是什么,但这不妨碍他把对方算到同样需要考虑的范围内。
安室透没察觉到自己潜意识对少年的信任达到了什么程度,即便认识时间不长,少年的头脑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啊,他怎么忘了冰室谛听在面对一些事时画风清奇的天然呆。安室透突然心情复杂。
想想可怜的怪盗吧,刚出虎穴又入狼窝,被从他的“罗密欧”白马探旁边救出来转身就被推到“基德克星”江户川柯南眼前,足以见得这小鬼天然呆起来完全就是坑死人不偿命——大概吧,安室透这个时候还不是不够了解冰室谛听,黑发少年靠谱的时候有多靠谱,天然呆起来就有多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没关系,很快他就会知道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冰室谛听肉眼可见的陷入某种神奇的急切情绪中,时不时抬头看看门缝中泄出的光,以此判断外面越来越黑的天色和越来越晚的时间,并陷入了一种类
似“啊,什么时候能走,我还有点事要办”的坐立不安中。
他似乎完全没有被绑架的自觉,这是他在整个被牵连绑架的过程中第一次露出不安的表情,却是因为不知道有什么事赶时间这种让人一言难尽的原因。大概在他眼里,现在在场的三个人都有着虽然各有不同但一样美丽的气场,而黑发少年天然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绑匪”对他都没有攻击性,也因此连原本试图救人时的紧张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迹部景吾也看到了冰室谛听过于直白的表情,即便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雨,少年还是不由抽了抽嘴角,怀疑起了当初凤镜夜到底怎么教的这家伙。
自从挂了电话后就在低头和什么人联系的琴酒抬头看到黑发少年的这幅样子反而是唯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一个,金发男人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八点十五,他摸了摸手里的枪柄,转身走出仓库,“波本,你留下看着他们两个,贝尔摩德那边任务出了点问题,我相信这边你一个人也能应付?”
琴酒式威胁性反问,几乎等同于“出了岔子你就等着吧”的意思,但不知为何这次少了几分压迫性,更多了几分兴致缺缺,像是说这句话只是随口一提,当然,安室透肯定不会真的以为琴酒是并不在意。
事实上波本神色一凛,灰紫色的眸子里带了谨慎,本来打算搞得小动作也全都从脑子里删除。难道琴酒又怀疑自己了?波本想,也没耽误口中应和,“贝尔摩德?她那又出什么岔子了,这次居然还劳动你去救场?”安室透口中嘲笑,“我看是前段时间在外面小动作太多,这时候反而分心拖累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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