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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检票入口大概还有五六米的样子,车票被我攥在手里,快要被汗水浸湿。
每前进一步,呼吸就越急促,就像是潜水的人,马上就能上岸透气般期待。
快了,快了。
手中的车票递给检票员,我踏上火车,不敢相信梦寐以求的事情终于实现。
离发车还有五分钟,我闭上眼睛,打算睡个好觉。
脸上突然火辣辣地疼,睁眼却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站在我面前,乘客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似乎能把我全身上下看个干净。
我被他拽下了车,就像我刚爬上岸,却又掉了下去一样。
我看着火车慢慢启动,越来越远。
就像我慢慢沉入深渊,再无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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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水。
鹿明生茫然地看着来来去去忙碌的人们,安静得像个人偶,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给他杯水就喝,给他个毯子就披上。
谁也不知道那具刚被打捞上来的尸体是怎么死的,耳朵为什么被水泥堵住。
警方不明白为什么鹿明生每次都恰好在现场,也不知道他口中说的神秘短信到底怎么回事。
尸体是由钝器击打致死,死亡时间约为两天,那个时候鹿明生正在教室上课,全体师生都能为他作不在场证明。
鹿明生被送回了家。
你没事吧。
“你说呢。”
我觉得有事。
“那你问个屁。”
过了很久,任天才开口。
其实我觉得……你的想法是对的。
“……又他妈掀我天灵盖。”
这是鹿明生的叫法,任天可以感受到鹿明生的想法,就像掀开他的天灵盖翻阅查看一样。
我真觉得你想得对。
“别了吧,就我那想法,写写小说还行。”
那你可以写呀。
“写个屁。”
凌晨两点,鹿明生在刚下载的写作软件内敲下第一个字。
随之而来的是源源不断的灵感,推动着鹿明生往下更深入地挖掘,似乎已不是他主动在打字,而是他的大脑将他所有的思想全都倾倒出来。
敲下最后一个句号,他才有了睡意。
这不算小说,只是他莫名其妙零碎的一些脑洞,用数字一条一条标出来而已。
凶手有着喜欢收集五官的癖好。
“woc你他妈大晚上的吓死我了。”
我错了我错了,关于这一条你是怎么想的。
“emmmm……这个应该不难猜,眼睛嘴巴耳朵都属于五官,那如果他要继续犯罪,下一个收集的应该是鼻子或眉毛。”
可是从受害者生前的照片来看,他们的五官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嗯……算了不想了困死劳资了。”
鹿明生蒙住头就睡,丝毫不给任天说话的机会。
难得在六点半自然醒,鹿明生早早地就去了学校,只是各位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而转头看向自己的座位,同桌正手忙脚乱地收拾鹿明生的书桌,看样子是打算搬走。
鹿明生上去把他的书按住:“你干嘛呢?”
“我……”
班长这时候忽然站出来,指着鹿明生的鼻子:“你还想害死我们多少人?”
“你什么意思?”鹿明生眯了眯眼睛。
“每个死者被发现时你都在,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我他妈有不在场证明你是瞎了吗?”鹿明生一下拍掉指着自己的手。
“我没说人是你杀的,只是每次发现尸体你都在。”
鹿明生不想再跟他废话,推开他就往门外走,却被他一把拦住。
“你有病吗?刚还叫我走又把我拦着。”
“把手机给我。”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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