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罗北的清川府自然不如首都曼城的繁华,但该有的设施在中心路还是有的。
他们对左邻右舍的邻居表明的身份是朱伯的侄子和朋友,毕竟么,朱伯精瘦,怎么看上去也不会是胖子的叔叔。
白天帮着朱伯搬货干活经营着小卖部,晚上就去夜市喝喝啤酒,吃吃宵夜。总之,当地人怎么生活,他们就怎么生活。因为,只有尽力的融入当地人的生活,才能进行他们的下一部分计划。
可是显然,朱伯没那么乐观,甚至有些嘲笑,操着非常别扭的普通话,“你们不要想得这么美,真的能让你们这么快摸清楚,那些孩子也不会死在这里。”
这句话显然让二人都有些吃惊。朱伯自从他们来这里,从不提起过去的事。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是自愿做接头人的。”朱伯手里的菜刀,停了停,脸上没什么笑容。
许正阳看看胖子,斟酌了问出的词语,“几个人?”
“Five。”朱伯从柜子顶上摸出一个手提箱推到他们面前,“Suitcase,希望你们不会是N0.6 AND N0.7。”
打开手提箱,木仓和子弹,许正阳抬了抬眼,“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些?”
朱伯转身切菜,背对着他们,“I have been working here for ten years.”
梁胖子自然明白,隐藏好身份,才能免于危险。可事情到这个地步,他却在陪着许正阳在这小子玩命,心里难免有些打鼓。
“真的还要去?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了,都没什么线索。那个酒吧也都去了好多次了,这样守株待兔你真的觉得行得通啊?”梁胖子不禁再三确认。
手下的木仓就像玩具,子弹上了膛的声响很清脆,“还有选择么?”许正阳淡定的对梁胖子说。
——Bar
这是城中最大的高级酒吧,当然,也有可能是有钱人和...不法分子们最常来的地方。
“什么意思?”梁胖子坐在吧台前问许正阳。
许正阳喝了一口啤酒,眼神在全场不动声色的巡视、游览。“是曼陀罗的意思,”说着,一指墙上、地毯上随处可见的花型图案,“这就是曼陀罗花。”
“还不如叫玫瑰吧,故弄玄虚。”梁胖子哼了一声,不以为意。
许正阳偏过头,眼神里有深意,“曼陀罗的花、茎叶都有不同的作用,可以观赏,可以治疗风湿也能做杀虫剂,还可以做麻醉药。”
麻醉,还真的挺适合这里,纸醉金迷,亦或是Drug trafficking。
“你来了这里两个月,感觉都要成植物专家了,干脆改行算了,在这里娶个暹罗妞儿也不赖啊!”梁胖子一句无心之调侃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许正阳一秒之间的表情变化。
见许正阳没有答话,随着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男子身上。
男子留着平头,金项链,印花短袖,短裤,再平常不过的装扮。这样的人,扔在人堆里或许都找不出来,模样也是再寻常不过。
“你觉得这个人有可疑?”梁胖子忍不住跟着起了疑心,毕竟常年做刑警的第六感仍然敏锐。
可许正阳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观察着这个男子。
男子身边簇着着两个美女,一手握着酒杯,手指不住的在酒杯上状似无意的轻点着。
梁胖子自然看不出什么端倪。可许正阳知道。
...——— —.——.。是摩尔斯码。Song。
什么歌?
许正阳望向舞台上,歌女随着旋律舞动,一派上世纪老上海风情,身姿曼妙身着旗袍,用字正腔圆的中文唱着。
“不识君来处,只知君颜改,若有幸相问,客从何处来...”
许正阳的目光在舞台和男子之间来回浏览,“他在问我们。”
“什么?”胖子听得一头雾水。“你听过这首歌吗?”
“他刚才用摩尔斯码说song,台上舞女唱的是南湾邓晓筠的《客从何处来》,取自贺知章的《回乡偶书》。”许正阳说着,目光停留在台上。
“邓晓筠?她不光在三地火啊,在暹罗东瀛也是享誉...等等...“梁胖子好像懂了什么,“他在试探我们?是敌是友?”
“不知道,但他一定不是普通人。”许正阳避免着目光交错,尽量保持着一个混酒吧的人该有的自然。
梁胖子下意识的摸了腰间的木仓,却在转瞬间被许正阳一个推手按住,眼光暗示着摇摇头。
许正阳警惕的神情让梁胖子的目光迅速在酒吧的人群中来回跳动,很多人腰间鼓鼓,显然揣的不是棒棒糖,他们的目光又经常望向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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