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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偏之人(2 / 2)

沈吟和居同野并肩走在路上,这日街上比前几日清冷些。

居同野得沈吟言传身教,不再是当初的愣头青,依稀明白这事该怎么调查。剖心这等仇恨,非得是血海深仇,而魏大娘的仇人,估计没有比她前儿媳更清楚的,便提议道:“我先去找魏昭辉改嫁的第二任前妻,她虽然对魏大娘不满,但没有谁比她更清楚的。”

沈吟正想着这下可得抓紧时间,过一过从天明睡到天明的神仙生活,心里想的美脸上更美,然而居同野这个不识情趣的偏生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拧了拧手腕,准备用暴力手段把人带回去:“离开你就不行了?非得你忙活不可,要知道她有哪些仇人,你问最挂念关心她的不就知道了,康庄大道你不走,偏偏要绕道羊场小路。”

他一嗔,居同野心也软,轻声解释道:“魏昭辉不是不在家么,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万一这次当真是离家出走再不回来了。”

沈吟忽的坏笑道:“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要不打个赌?”

居同野对他的套路只跟究底,哪里还会上当,头摇得如大风吹旌旗,就差呼呼作响。

沈吟叹了口气道:“魏昭辉那么孝顺的人,怎么可能当真离家出走,吓唬吓唬他娘而已。所以每次都应该没走远,要么是躲在熟识的人家,要么是找个没人发现的地方暂住几天。你想想第一天他怎么会回来的那么快?因而我想,应该是有人向他通风报信,免得老母亲独自在家出了事。”

居同野得他只言片语的提醒恍然醒悟,他没沈吟想的多而通透,他脑袋里只有条蜿蜒小路,沈吟却是张密密实实的网,根根条条脉络分明。

沈吟看在眼里,大跨步朝前走,洋洋得意春光满面,比当探花骑白马游街还要畅快,幸而他不是恋栈之人,离开朝堂愈久愈远,也想不明白当初为何满腔热情。

居同野快步追上他。饭点已过,刚才那摊或凝不凝的血熏得人头昏脑涨,血腥味缭绕不绝,现下被清风一吹,方才鼻通脑清。过了饭点,他倒是一点都不饿,又怕沈吟饿,今日沈吟穿了件月色直裰,雪白交领,衬得人温润可爱,提声问道:“你饿不饿?回去烧饭还要些时候,不如找个馆子?”

沈吟“嗯”了一声,找了家馆子吃麻食。

结果刚坐下,便有人从门口跑过来,边跑边喊:“大人!居捕快!魏昭辉回来了!”

沈吟对居同野昂着下巴,挑了挑眉梢,心里想的却是怎么回来那么早,可惜附近人多眼杂,他也不好吃完再去,只得和居同野往回走,路上买了锅盔,一个一个边吃边走。

回去时,魏昭辉伏在炕边哭得几乎昏厥,嚎啕之声直冲云霄。

生死离别,钟大夫实在是见惯了,他也是为人父亲,到底于心不忍,还趁魏昭辉不察时好心施了几针也叫人早些平静下来。钟大夫想着这样方便沈大人问话,刻意讨好,实在是怕阎王发火。

居同野吃了整个锅盔,吃的急,被噎得差点翻白眼,跑去水缸边拿起葫芦瓢,咕噜咕噜喝了半瓢凉水才缓过来,进了里屋方才发现,这次魏昭辉是独自回来的,据说每次他都同妻子一并回家。而且他的妻子容氏一直不敢单独在外,以免叫婆婆怀疑偷汉,那是有理也说不清的事。

沈吟手里还捏着半个锅盔,不远不近地看着魏昭辉。

又挨了片刻,等魏昭辉缓过劲,沈吟方才问他妻子怎么没一起回来。

魏昭辉抽抽搭搭道:“我原本只是想吓唬我娘,一直躲在窑洞里。那窑洞是我爷爷曾经用过的,后来坍塌了一半,便不再用,所以不曾有人知道,又怕我娘独自在家有不便,便嘱咐巷尾一个玩的相好的兄弟,一旦有事就来告知,谁料还是出事了!我可怜的娘唉,是儿子不孝。”他说着,又哭泣起来悲伤欲绝,掀开炕上被褥一角,皮肉额头就要朝坚硬炕角撞去。

得亏曾响伸长手臂垫上去,魏昭辉是下了必死决心,哎呦一声倒吸冷气,也救下魏昭辉,没有再见血。

见人想寻死,居同野又惊又气,怒气冲冲道:“你死了!你炕上的娘亲怎么办!你的妻子谁来养活!你是家里顶梁的柱,怎就眼睁睁看着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的妻子呢,叫她来劝劝你,免得你一时又想不开。”

沈吟眯着眼睛,是一副看好戏的悠哉模样,也问:“是啊,人呢。”

魏昭辉瘫倒在地:“我怕她害怕,没敢叫她回来。家里有我一个就够了。”

居同野更是怒不可遏:“有你一个就够了那你还寻死?”

魏昭辉伏地而泣,懊悔道:“居捕快说的是,小的再也不敢想不开了,母亲遭遇歹人,我身为儿子定然得好好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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