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暴露了?
周淮毓自请旨去江南彻查私盐一事,得到皇上准予后,很快就被提上了日程。
不过,之前京城的事宜都是他在负责,他这一去,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不等,所以在临走之前,他将手中的事宜悉数交给了陈渠,陈渠是当朝户部尚书陈巍之子,现任大理寺少卿,和周淮毓关系密切,当然,对于皇上也是一片赤子忠心。正巧,陈渠之前处理的案件已经告一段落了,刚好可以接手周淮毓的身后事宜。
周淮毓在出发之前,随陈渠一起进宫面圣,近些日子发生的闹心事不少,周淮毓他们明显感觉到了那个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心情不佳,眉宇间有抹挥之不去的郁色。
宋廷看着站在御案下方气度不凡的两个青年,最后一笔一画霸气的收尾,随后放下手中的狼豪搁在白瓷笔架上,站起身,缓步走到他们二人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低沉有力的嗓音自他的唇间溢出:“要出发了?”
周淮毓擡手向他行了一礼,“是的,臣是向陛下来辞行的。”
“嗯,你且放心去吧,这京中还有季元在,此番之行不可暴露身份,万事小心注意安全。”季元是陈渠的字。私盐一事自是要暗中调查的,不可打草惊蛇,更不能惊动了京中的大老虎。
“臣明白,您放心。”
宋廷满意的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陈渠,“季元,”陈渠是大理寺少卿,成年见的和各种刑具打交道,手底下处理的砍头的案子亦不少,因此身上少有的带了点狠戾,和文官的文雅气质明显区别,又和常年战场厮杀的武将身上的嗜血气息不同,总之,教旁的普通人见了是远远敬畏的,那眼神也是带着凌厉的,也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稍稍收敛一些。
陈渠:“这是臣分内之事,皇上严重了。”陈渠周身气质清冷,就连声线也是清清冷冷的,带着一丝春寒料峭的凉意,听在耳里,就像喝了一杯加冰的薄荷水一样,划过心间,透彻心扉,叫人不敢小瞧了。
贤王府。
这已经是蒋天心信这个月第三次被贤王召见了,他住在王府的一条巷里自己租的小院子里,并不像王府的幕僚一般直接住在王府。如此频繁的召见,自然是让贤王府里其他的幕僚见了之后都是羡慕不已,没想到这个从西北来的普普通通的不起眼的贩马的黑小子,走了狗屎运竟能得到贤王的赏识,看这架势应该是要被重用了。他们在羡慕之余又有一丝丝嫉妒,不过是一个整日和马匹打交道的粗人罢了,凭什么比他们这些出谋划策的谋士还要受的贤王宠信。
贤王的真正野心,其他普通的幕僚并不知道,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心腹才明白,当然很荣幸,蒋天信就已经荣升为这几个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了。
不过,就算是如此,在那些普通幕僚的眼里,得到了贤王的重用,若是他有心推荐入仕,那也是能谋得一个不错的职位。
蒋天信被贤王身边的贴身小厮领着,穿过红漆铁环大门走过垂花门来到了一间屋子前,在房门前小厮停住了脚步,看了眼敞开的房门,对着跟在他身后蒋天信说:“主子就在里面了,你进去吧。”
蒋天信今日穿的是一身靛蓝色圆领长袍,周身气质到变得儒雅了几分,不似以前给人留下的黑小子的印象。他对小厮微微颔首,然后掀起袍子跨过门槛走了进去,不知为何他今天总有一种预感,觉得会有一些事情要发生,这种感觉来势汹汹,让他一时之间心里有些没底。
“小人见过王爷。”
宋勋正负手而立背光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窗外水缸里养着的一株亭亭玉立的的睡莲,含苞待放,阵阵幽香通过微风飘进宋勋的鼻腔。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因背着身子更是看不见他的表情,蒋天心里一直揣测不了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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