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霍藿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死的人太少,而死掉这人身份又不同凡响,以大不列滇王国官制,县尉位在县令、县丞、主簿之下,却是负责具体实行各项庶务的实权人物。
上承县衙父母官,下接一县老百姓,看似地位尴尬,实质权利极大,相当于治安官、保民官、刑法官、典狱长、民兵兵团长,有能力一手遮天,架空流官县令、县丞的坐地蛇。
“帝国边民哪里有这等本事!依我看,很有可能出自边军军中祭酒,且身负帝国军方长官之令,才能在大不列滇边境重镇,以鬼道法术格杀前县尉。”
罗迪没有吭声,毕竟的确有这种可能,别看中土帝国自开国建制,被周边各国揍了,每次哭爹喊娘,纳币岁贡,那都是国力虚乏时不得不如此。
现如今,帝国每次对外扩张,今日占地百里,明天割据几座城池,那是一点声响都没有,暗地里闷声发大财。
据说,西凉女王国被拉锯战折腾地国疲力尽,都开始在国内收各族血税,弄地国内各地民怨沸腾,反反复复地举旗叛乱,导致王室被迫吐出河套平原。
河套平原不仅是年年丰产的产粮地,还是极好的养马地,帝国重新夺回河套,就连北方大蕃王国南院大王都头疼不已。
要不是燕云十六州还在大蕃王国手里,牛马牲畜数百万,披甲控弦之士超过十万,如今文恬武嬉的王国贵族,恐怕做梦都会被恶魇惊醒。
话说回来,既然盐津县滩头乡治所被烧毁,县尉被人所杀的确有隐秘,罗迪也没隐瞒,直接从袖子里扯出一张四指宽帛布条,用蝇头小楷写了具体经过,伸手招呼一声。
只听一声穿云裂石的鹰唳,一头幼年金雕扑扇着翅膀,缓缓地盘旋着降落下来,右爪趾勾系着细小的墨竹筒。
罗迪将消息塞进竹筒里,不知道从哪里扯出二指宽肉条,轻轻扔过去。
只见幼年金雕猛地伸出脖子,认准目标破空啄了一口,就将肉条奖赏轻取钩嘴里,自鸣得意地一口接一口,慢慢地吞进肚子里。
随即,这头王室信使满意地歪头看了一眼“公子誉”,陌生的身影畏畏缩缩地躲在令主身后,就再也不去关注盯视,扑扇着翅膀,缓缓地腾空飞起,朝着大不列滇王都方向飞去。
新妇霍藿在金雕走后,才敢露出小脸:“好威风,好煞气!这头扁毛畜牲,竟然比谷里诸位羽客还厉害!”
罗迪看到新妇后怕不已的神情,忍不住有些好笑,霍藿已是得气入道,有本事的方外之人,竟然还会害怕金雕这种连灵禽都算不上的畜牲。
可,仔细想一想,这天下地上广大人间,一物降一物的物性,不就是这样环环相扣么!
“走吧!既然闻到味了,不如我俩就走这一遭,沿着鬼道法术气息追过去,哪怕追入帝国境内,有又何妨。”
新妇霍藿双手握紧拳头,“嗯”了一声,用力地点了点头,一副上天入地也在所不惜的样子。
殊不知,两人如此高调举止,早就引起滩头乡本地士绅、豪强,商人、商帮,江湖客、武林人士的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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