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迪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这首道性禅词,实乃前朝王侯贵家公子李文公习之所作,赠予禅宗高僧。我何时说过为我所作?反倒是你,这牙尖嘴利、刁蛮习气,也不知道天性如此,还是后天娇惯养育而成,实在是毫无大家风范,不会是山野村妇、鬼魅精灵吧?”
罗迪的话不说还好,一说就猜得其中二三,距离真相不过四五分,果真是六识聪明、七窍通达,想必再聊上几句,就能掌握对方底细,至少八九不离十。
白影似乎被人猜到根底,顿时消去许多心气,抬头环视周围,恰好山公波母挥手相招,心头顿时一阵大定,回首看了一眼大恶人,满嘴银牙都要咬碎,愤愤不平地冷哼一声,径自蹿了出去,扑进阿公怀里。
“爹爹……娘娘!”
不料,波母轻轻一点白影额头眉心祖窍,就将她点昏迷了过去。
山公不解地看了一眼道侣发妻,波母却叹了口气:“参公,万劫谷机运命盘转动,想必是造化如此,否则谁能拨动你我命盘格局?地丘刚刚重光,就能生死人、肉白骨,却将百年积累灵机耗费一空,必定是应在那外男身上。不如,将你我分身暂时寄托一二,日后或许会有转劫之机!”
山公沉吟片刻,一双苍翠欲滴重瞳方目,看着远处外男,在圣母娘娘女娲氏面前俯首拜过,态度十二分的虔诚,心里一动,顿时有了主意。
“山中无岁月,千年一弹指,我自来问道,道也无余说。也罢,我就予这小子一条参须灵根!”
说吧,山公亲自出手,掐断下巴长须,只见草绿灵光一闪,半空中回荡着“江昂、江昂”龙吟蛇啸声,一根如走龙蛇的参须现出原形,躺在白皙如玉的掌心上。
波母瞧着乙木灵根,恍惚间看见山公本体真身,一株如龙似蛟之万年老木头,心里顿时没了争一时长短的底气。
仔细想了想,她把身体左右上下颠簸摇摆了几下,显出了本体真身,赫然是白水鲛人泉先儿,水元灵光琳琳琅琅,凝聚成浪花泡沫似的珠玉,遍体都是。
只见她伸出右手拇指食指,在左肩轻轻抠刮,就摘下一枚豆大珍珠,内有兽篆“癸”字,尽管并非道韵真文,却也有些妙用。
“穴窍内丹!你也真是舍得,比我这条乙木灵根只强不弱!”
“寄托成道机缘,非得如此不能成功。只是,那外男性子如何,还不得而知,就这般贸贸然寄托出去,难免有些不妥。”
山公一听弦歌而知雅意,转头看向了怀里的徒儿义女:“取了那外男血发,与我家女儿结发定亲。”
波母有些奇怪,却也自己知道自家事,晓得山公曾在琅嬛福地藏书阁挑灯夜读,不似自己从来不读书。
山公为波母如此自觉颇感欣慰,笑说:“夫妻总是一体,彼此机缘气运勾连,相亲相爱相合,相知相遇相和,这便是六合六相之法。”
“他们成就了,水涨船高,自然会提携你我,哪怕中途夭折,有这重缓冲,也不会损害彼此根基。如何?”
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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