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抉择，就看你自己了。”
柳紫衣言罢，身形一闪，便自原地消失，独留下周彻一人，以及那矗立在其身前的勅鬼旗。
看着眼前鬼旗，周彻竟好似被深深的窒息感包裹了般，整个人就那么木然的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变故发生得太快了，如今的他，不光暴露了卧底身份，就连这条命，都已经是岌岌可危。
他因修习欲念灵力的缘故，导致此刻想逃都没地方逃。
即便是身处天涯海角，柳紫衣都能够通过欲念灵力找到他的位置。
且其一念之间，便可通过对欲念灵力的操控，将他凭空镇杀，可以说此刻的局面，于他而言就是无解的。
周彻心中思绪翻涌，又再次想起了陆愚，紧接着一缕念头，便悄然自其内心深处升起。
“要不……向柳紫衣坦白吧？
毕竟对方刚才可说了，只要如实交代，那么就能够活下来，而且还是以其弟子的身份。
虽说我当初是受陆愚的委托，才来到合欢宗当卧底的，但自我进入合欢宗后，都还没有和对方有过哪怕一次的正式联络。
说到底，我都不清楚自己在陆愚眼中，究竟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
若真的如其所言，安排我进入合欢宗，是来深入调查魔门秘辛的，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但陆愚若只是想将我用来当作掩人耳目的弃子，压根就没打算给我派发任何指示跟任务，就单纯的想要拿我来顶包当替死鬼的话，那我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冤了……”
这缕念头在周彻心中涌动，竟使得他的立场，都出现了一丝动摇。
不过好在周彻的初心从未改变，因此这缕念头刚一升起，就又被其给压了下去。
虽说最近他的情绪跟状态都不太稳定，且对陆愚不管不顾的做法，也一直都颇有微词。
但说到底，他会进入合欢宗当卧底，并不只是为了完成陆愚这个“师尊”安排的任务，而是想要为天下苍生的安定，略尽一份绵薄。
毕竟当时陆愚也说了，六大魔门近些年似乎在密谋着某种大事，若是让其得逞，那天下必定会生灵涂炭。
想到这些，周彻嘴角竟是勾起了一抹苦笑。
虽说他都还没正式出力就暴露了，但也算是为其他卧底魔门的同道打掩护了！
“大丈夫，死则死矣！”
周彻轻声呢喃，同时也在这一刻，彻底下定了决心。
他当然怕死，否则也不会恐惧与忐忑了。
但一想到若是自己当了软骨头，将知道的信息泄露出来，那柳紫衣必然会知晓天道门等大宗，已然察觉到了魔门的暗中谋划，从而对正道门派加以防范，并实施反制手段，影响到后续的调查。
如果让这样的情况出现，并引发出一场浩劫的话，那周彻必然会感到无比的愧疚。
毕竟，在他的内心深处，始终保留着一寸净土，从未被世俗的丑恶玷污。
而正是因为有着这一寸净土的存在，周彻才能始终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
虽说这份善意，在许多人看来，不过是优柔寡断的圣母行为，是极致的伪善。
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因为有了这一缕纯粹，周彻才会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在他人眼中闪闪发光，并使人心安的纯净少年（女）。
望着周围的诡谲阴森，又看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周彻的眼中，却显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坚毅……
时间转眼即逝，当柳紫衣回到山崖边时，却只看到了矗立在那儿的鬼旗。
至于周彻，却是早已没了踪影。
见此情形，柳紫衣眼中闪过一抹惊异，旋即便一步踏出，直直的往荡魂崖底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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