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阴大道……”
周彻呢喃，心绪却已然陷入到了恍惚迷离中。
看着对方如此状态，秦玉兰便又起身继续开口，“啊。你应该明白，极阴大道虽说人人皆可修成，但其终究属于大道。
能够保留元阴到大成的修士，哪怕在整个世界上，都是难等可贵的，就更别提突破大成，并以极阴悟道了。
萧凝雨身体残缺，即便其天资过人，能够突破大成抵达化道境，也注定了无法飞升。
因此要想打破桎梏，就唯有补全自身残躯。
不然你以为自己凭什么能够在魔门动荡的这几年，并在处于被怀疑的情况下，还能安然无恙？
要知道，宗主向来都只遵从一个原则，那就是宁错杀，毋放过！”
秦玉兰一板一眼的说着，可每一个字听在周彻的耳朵里，就宛若利刃，刺痛着他已经濒临破碎的心。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吗……
周彻心中思绪万千，尽管他并不太愿意去相信对方所言，但那些话中所透露的讯息，又是那般的贴近现实，令他不得不信。
毕竟，即便他相信着萧凝雨，可柳紫衣呢？
以对方作为合欢宗宗主的角度来看，在知晓他身份可疑的情况下，将之斩杀，无疑便是最好的结果。
可对方并未这么做，那这背后究竟是有萧凝雨的阻碍，还是其别有用心？
周彻心思本就细腻，加之修行后变得越发多疑，因此在面对这些问题时，其往往会带着比之常人更多的猜忌。
这样虽能够看破许多虚妄直达本质，但也容易对他造成更大的心理负担。
而面对着秦玉兰的言语轰炸，周彻那本就近乎崩溃的内心，此刻竟生出了一道道裂隙。
他的心境，居然有了破碎的迹象！
周彻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眼中却是莫名有晶莹滚落。
对了，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萧凝雨会对他好，一定是为了借他来成全自己。
否则身为魔门的大师姐，萧凝雨又怎么可能会蠢到做出消耗本源来救他这种傻事。
对方的目的，不过是想要骗取他的信任罢了！
看着眼前女孩那呆滞的目光，秦玉兰竟出人意料的没再多言，而是就那么站在其身前，仔细端详着对方那张绝望迷茫，享受着对方负面情绪所带给她的快感。
然而在沉默了三四息后，周彻绝望的脸上，却是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意。
其眼角泪珠尚在，因此看上去，竟显得是那般诡异，使得秦玉兰都不由得心中一悸。
“呵呵，原来是这样吗……
那我倒是有一点想不通了，你既知我是萧凝雨补全残身的工具，又怎敢打我的主意？
就不怕被宗主发觉，将你镇杀？
毕竟萧凝雨可是宗主的逆鳞，而你，不过是条被拴在记名殿的看门狗罢了。”
周彻抬眸看向秦玉兰，只不过他的眼神里，却是不知在何时起，竟多出了一抹癫狂与戏谑。
整个人看上去，就好似是魔怔了般。
秦玉兰一眼便看出，此刻正是周彻心境崩碎，思绪失控的体现。
但对方的话，却还是令她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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