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弘国的狐狸兽人国王赵思成去巡视孤儿院,兔族兽人前朝国王江烟雨去和复活的先王江轩见面,复活的先王会有当时的全部记忆。
太子赵雷凌和王后杨如玉到南方城市去巡视,江烟雨和江烟雨的会面时间只有一个时辰,江烟雨问起来祖父江轩是要复辟还是支持新朝代的问题。
“时机还不允许,现在局势稳定,如果贸然复辟,我们就要成为乱臣贼子了,烟雨,我想要听听你的真实想法。”江轩说道。
江轩的老顾问以及武士雪豹兽族寒天在一旁保护他们,顺便做一下对话记录。
江烟雨希望复辟,江轩则是支持孙子的这一决定。
一个时辰后,赵思成回来了,他们祖孙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江家兽族的故事和小说在孤儿院中很流行,我们必须要比他们做的还要好。”赵思成说道。
赵思成从寒天那里要来了江轩祖孙的对话记录,寒天基本上记录了他们的全部对话,但是隐去了他们决定复辟的对话。
赵思成将对话记录交给寒天,自己继续到民间收集兽族居民对于他们赵家和新政的看法,继续发展国家。
在南方城市,赵雷凌、鹿族少女鹿霜和母亲杨如玉也收到了居民对于江家王室的惋惜和同情,这就让赵思成不得不放过江烟雨,而不是直接处决他。
不过赵家的威望和支持度也逐渐上来了,总有一天江烟雨会被囚禁在监狱里,他的结局要么是被赵思成的死士给替代,要么就是突然暴毙,或者是赵思成放过他,让他安度晚年。
## 《雪中王座》续篇
孤儿院的石墙上爬满了冬日的枯藤,赵思成站在庭院中央,金色的狐狸耳朵微微抖动,倾听着孩子们清脆的朗读声。他们正在诵读《江轩治旱记》——那个他刚刚复活的前朝君王最着名的故事。
"...于是江轩王亲自挖井三日,终见清泉..."
赵思成的尾巴不自觉地扫过地面,扬起细微的雪尘。他示意随从留在原地,独自走向声音传来的教室。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二十多个不同兽族的孩子围坐在一位年迈的狸族教师身边,最小的兔族孩子甚至抱着一只缝有龙纹的布偶。
"陛下。"院长——一位上了年纪的绵羊兽人匆忙赶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我们马上换教材..."
"不必。"赵思成抬手制止,指尖擦过窗框上积落的灰尘,"故事是好故事。"他转向院长,琥珀色的眼睛眯起,"但下次,记得也讲讲《新弘运河记》。"
走出孤儿院时,雪下得更密了。赵思成抬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呼出的白气在冷风中迅速消散。他想起今早接到的南方来信,雷凌提到南方村镇仍有民众偷偷供奉江家的牌位。
"陛下,寒天大人送来了记录。"侍从呈上一卷羊皮纸。
赵思成在马车中展开羊皮纸,借着壁灯仔细阅读。寒天工整的字迹详细记载了江轩与江烟雨会面的每一句寒暄,关于家族近况的询问,甚至包括对几道祖传菜肴的回忆——唯独没有他真正想知道的。
"太干净了..."赵思成的爪子轻轻划过纸面。寒天是他最信任的顾问,但这记录完美得可疑。他将羊皮纸卷好塞入袖中,"去旧城区。"
车轮碾过积雪的街道,赵思成思索着江轩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琥珀色眼睛。那位先王在观星台上的建言确实高明,但越是如此,越令人不安。一个经历过权力巅峰的君王,真能甘心只做顾问吗?
与此同时,王宫偏殿内,江烟雨正在一方锦帕上绘制地图。被软禁以来,这位前朝国王将全部智慧都用于这项秘密工程——标注所有可能忠于江家的势力分布。
"祖父比我想象的更有耐心。"江烟雨对站在窗边的江暮低声道,"他同意复辟,但要等待'民心所向'的时刻。"毛笔尖在锦帕上点出一个红点,"这里是熊族部落,他们世代受江家恩惠。"
江暮接过锦帕,虎尾不安地摆动:"父亲,赵雪晴告诉我,孤儿院仍在教授江家的历史。"
"所以赵思成不敢动我。"江烟雨轻笑一声,长耳朵抖了抖,"民意是把双刃剑。"他突然咳嗽起来,爪尖抓住桌沿才稳住身形。
江暮急忙扶住父亲,这才注意到江烟雨的毛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眼下浮现出病态的暗沉。"我去叫御医..."
"不必。"江烟雨摆摆手,"老毛病了。倒是你,要抓紧联系旧部。"他从枕下取出一枚青铜钥匙,"这是启动影卫的密钥,藏在..."
门外传来脚步声,父子俩立刻噤声。江烟雨迅速将锦帕塞入茶壶,江暮则假装在研墨。
进来的是寒天。雪豹武士灰色的皮毛上落满雪花,黄玉般的眼睛在父子俩之间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冒着热气的茶壶上。
"先王休息了。"寒天公事公办地说,"赵思成陛下命我加强偏殿的守卫。"他意味深长地补充,"特别是月隐之夜。"
江暮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正是他和鹿霜约定复活影卫的时间。他低头掩饰表情,却看到寒天袖口隐约露出的玉佩一角——那是江轩时代的宫廷信物。
在南方城市林岩城,赵雷凌正面临一场意料之外的冲突。
"殿下,又是那个狸族老妇。"熊族侍卫低声报告,"她坚持要见您,说是有先王赐予的免罪铁券。"
赵雷凌揉了揉眉心。连日来的巡视让他金色的毛发沾满尘土,尾巴上的毛都结成了绺。这个自称曾救过江明镜的老妇人已经是第三次求见了。
"带她进来吧。"
老妇人拄着蛇头杖蹒跚而入,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她脖子上挂着一块生锈的铁牌,上面依稀可见繁王朝的龙纹。
"王子殿下,"老妇人声音嘶哑却有力,"老身只问一句——江烟雨陛下可还安好?"
杨如玉从内室走出,白色的狐耳警觉地竖起:"老人家,现任国王是赵思成陛下。"
老妇人嗤笑一声,露出残缺的牙齿:"我活了九十八岁,见过五个国王。江家统治时,林岩城从不用为粮食发愁。"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瘦弱的身躯摇摇欲坠。
赵雷凌下意识上前扶住老人,嗅到她身上浓重的药味和衰老的气息。就在这一刻,老妇人枯枝般的手突然抓住他的前襟:"小心月圆之夜..."她气若游丝地说完,便昏了过去。
"快叫医师!"赵雷凌抱起老人,惊讶于她轻得如同枯叶的重量。
当晚,林岩城下起了冻雨。赵雷凌站在驿馆窗前,回想着白天的遭遇。医师说老妇人已到弥留之际,全靠执念撑着最后一口气。
"她儿子是江家的宫廷乐师,"杨如玉翻阅着刚送来的档案,"在政权更迭时失踪了。"王后叹了口气,"雷凌,南方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
赵雷凌的尾巴烦躁地拍打着地面:"所以我们永远活在江家的阴影下?"他转向母亲,"父亲明明可以彻底清除..."
"那会血流成河。"杨如玉打断他,耳朵因激动而向后贴伏,"你父亲要建立的是法治国家,不是靠恐怖维持的统治。"
雨声中传来轻微的叩窗声。赵雷凌警觉地抽出短剑,却看到窗外鹿霜被雨水打湿的脸。他连忙开窗,鹿族少女灵巧地跃入室内,鹿角上挂着的铃铛竟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殿下,"鹿霜顾不上擦拭脸上的雨水,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月影城急件。寒天大人说,务必亲自交给您。"
赵雷凌破开火漆,信中只有寥寥数字:"影卫将醒,速归。"
杨如玉倒吸一口冷气:"江家要行动了?"
"或者已经行动了。"赵雷凌捏碎信纸,想起老妇人那句"小心月圆之夜"——三天后正是月圆。
在月影城旧城区的一家铁匠铺里,赵思成摘下兜帽,露出被蒸汽烫伤的左耳——这是他年轻时在工厂劳作留下的印记。铁匠铺的熊族老板毫不意外地递上一杯烈酒。
"还是老问题,陛下。"熊族老板压低声音,"工人们说,议会里商人的席位太多了。"他用粗壮的手指蘸着酒水在桌上画了个圆,"江轩时代,每个行会都有代表。"
赵思成若有所思地摩挲着酒杯边缘。这是他第三次微服私访旧城区,每次都能听到类似的声音。民众不反对变革,但他们渴望被听见。
"老铁,你说实话,"赵思成突然问道,"如果江轩和江烟雨同时站在你面前,你会选谁?"
熊族铁匠的鼻子皱了起来,这是个危险的问题。他慢慢放下酒杯:"陛下,我儿子在您建的学堂读书。"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全家画像,"但我的父亲,是江轩王救活的。"他直视国王的眼睛,"兽人念旧。"
回宫的马车上,赵思成反复咀嚼着"念旧"二字。他想起孤儿院里那个抱着龙纹布偶的兔族孩子,想起南方来信中提到的江家牌位,想起寒天那份过于完美的记录...也许真正的统治不在于抹去历史,而在于创造更好的现在。
但这个觉悟可能来得太晚了。
王宫地牢最深处,寒天独自站在一扇铁门前。门内关押着一个特殊的囚犯——三天前试图潜入皇陵的狼族青年。雪豹武士从怀中取出一块鲜肉,从门缝滑了进去。
"吃吧,"寒天轻声道,"月圆之夜你需要力气。"
黑暗中传来锁链的声响和一个沙哑的声音:"为什么帮我?"
寒天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在走廊火把的照耀下,他的影子投在石墙上,竟隐约呈现出两个交叠的形状——一个是雪豹,另一个...像是龙。
月影城的钟声敲响十二下,雪停了。在偏殿的窗前,江烟雨望着逐渐从云层中露出的月亮,嘴角浮现出久违的笑意。他手中握着一封刚写完的信,火漆上盖着繁王朝的玉玺印记。
"快了,祖父,"他对着月亮低语,"很快您就会看到,民心所向究竟是什么。"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地下密室里,江暮和鹿霜正站在十二具已经启动的水晶棺前。蒸汽从棺盖的缝隙中嘶嘶溢出,为首的那具棺内,影卫统领严冰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月圆之夜即将来临。
## 《月圆之变》
月影城的钟声敲过第八下时,江暮手中的青铜钥匙开始发烫。钥匙中心的红宝石折射着月光,在密室石壁上投出细碎如血的光斑。
"时辰到了。"鹿霜轻声说,她鹿角上的铃铛无风自动,发出只有影卫能听见的特定频率。
江暮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水晶棺基座的锁孔。齿轮咬合的声响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十二具棺木同时震颤起来,蒸汽从缝隙中喷涌而出,瞬间充满了整个密室。
"退后!"江暮拉着鹿霜退到墙边。他的虎尾因为紧张而膨大了一圈,耳朵紧贴着头皮。
第一具棺盖轰然弹开。影卫统领严冰坐起身时,胸前的箭伤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他的虎族特征比现代兽人更加明显,獠牙突出唇外,琥珀色的竖瞳在黑暗中莹莹发亮。
"江...暮..."严冰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相互摩擦,他艰难地活动着百年未用的声带,"江轩...先王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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