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的动作很快,暗河罕见的进行了一场极为盛大的提亲仪式,那天流水一般的红色聘礼源源不断地从慕家流出,暗河的水也在这一天被彻底染红!尽归于修罗府。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很快,暗河中所有人都知道慕家和修罗府联姻了,而提魂殿竟然保持沉默,没有制止也没有降下任何刑罚。
消息一经传出,在外派的三家杀手中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谁都没有想到,修罗府会这么快舍弃苏暮雨和大家长,这无异于告诉众人,大家长被亲信背叛,已是大厦将倾,注定难逃一死!
至此,暗河所有人都被卷入这场内乱中,大家长身边只剩下了傀以及他手下的蛛影十二肖。
不过,彼时在疲于赶路的苏暮雨对此一无所知。
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最恨你的就是最爱你的。
苏昌河已经安排了数波苏家弟子拦截在他的必经之路。包括苏昌离在内的三名苏家弟子出场也只是为了击杀他座下的马。
那是一匹很名贵的千里马。
春季雷雨天。
苏暮雨执一把红伞站在雨里。
“你们想拖住我。”
苏昌离点了点头,“大哥想大家长死,却不想你死,所以只能这样。”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们?”青年的声音如同这春雷,沉闷地滚在云里。
伞沿微微上抬,露出了一双眼眸。
苏昌离三人心中俱是一惊。
他们从来没见过眼前之人显露过如此强的杀意,那双眼睛冷到极致,仿佛被看的他们不过是一些死物,又或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已经贴在他们命脉上了。
他们身体一抖,背后惊出冷汗,紧张到神色凝固。
苏昌离背后的巨剑一瞬间抖动起来,额前发丝上的一缕汗珠被抖落,砸在脸上,他都不敢擦。
眼前的人已经凭空消失,站在了他们身后。
玉质般的指节转动握柄上方的旋钮,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嵌入的红石闪烁着猩冷的光。
“昌河觉得我不会杀你们,所以派你们来拦住我,他以为自己能看透我的心。我杀过很多人,也有无法控制我杀心的时候。”
苏暮雨轻轻地转动着伞柄,平稳的伞面承接着越来越多的雨滴。
苏昌离里咽了咽口水,噼里啪啦的雨滴仿佛敲打在他的心里,连空气都有些稀薄了。他咬咬牙抬手按在了剑柄之上。
“你打算对我拔剑?”苏暮雨冷冷道。
“不不不!雨哥,我只是觉得它太吵了!”苏昌离连忙道,手还在颤抖就猛地握住剑柄一按,剑鸣声在瞬间被压了下去。
苏昌离苦笑着看了一眼苏暮雨的背影,弱弱道:“大哥他…还有一句话叫我问你……”
“说。”
“你对他们尚且如此,那如果有一天与你对立的是灵鉴,你敢拔出你的细雨剑吗?”
转动的红石忽然停了,握住的指尖忽然发白,伞下露出的唇角紧绷,血色被挤压。
滴答滴答……
“我的回答是,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他的声音又冷又硬。
“回去告诉昌河,大家长他不能杀。”苏暮雨朝前走去,“他也杀不了。”
“灵鉴想要的,只有大家长能给。”
绿色的身影融进竹林里,雨歇了。
不过走了一刻,暮色渐重,雾气叠起。
前方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怎么是您?”苏暮雨停下了脚步,微微惊讶。
眼前端坐的中年人黑缎遮目,旁边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有一套茶具和一把剑,听到他来了也是很放松的姿态打招呼,“许久不见了!不对,是许久未听到你的声音了。”他起身的时候拿起了那把剑。
苏暮雨的右手也握住了背后的伞柄,“是苏昌河那个家伙,让老师你来拦我的?”
中年人缓缓拔出剑,“你总是叫我老师,可我只是炼炉中的一名教习,负责你们的起居,从未教过你剑术。”
新笔下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