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黑桃A在五指间来回穿梭,时而消失不见,时而又从袖口滑出——这是老头子教我的\"燕子手\",练了整整两年才成。
房门\"咔嗒\"一声响,郭染和苗武带着一身火锅味晃了进来。
我头也不抬,手指一弹,扑克牌\"唰\"地收回袖口:\"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大场子?\"
郭染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急着回答,手腕一抖,那张黑桃A又神奇地回到掌心。
老头子说得对,人的赌性就像这扑克牌,再怎么花哨的手法,最后都要回到最原始的欲望——亲手掌控胜负的快感。
\"企鹅城的娃娃机再炫,也比不上摸到真牌的踏实。\"我捻着扑克牌边缘,\"那里的年轻人玩的是心跳,老赌棍要的是这个——\"牌面在指尖转了个圈,\"实实在在的掌控感。\"
郭染撇了撇嘴,随手把棒棒糖从左边腮帮子顶到右边,含糊不清地说:\"哇哦——左老板好酷哦~\"她故意拖长了尾音,还夸张地做了个西子捧心的动作。
我瞥了她一眼,这娘们最近偶像剧看多了,说话都带着一股子台湾腔。
\"酷个屁!\"我没好气地弹了下她脑门,\"上次谁说我是'中二病晚期'来着?\"
苗武倒是实在,直接脱口而出:\"惘哥神了!染姐刚还说带咱们去'金鼎'开开眼呢!\"
我轻笑一声,把扑克牌收进上衣内袋。
企鹅城装修得再豪华,也掩盖不了一个事实——那里的网赌机器太多了。
真正的老江湖,谁会在电子屏前挥金如土?
要赌,就得听见洗牌的沙沙声,摸到筹码的冰凉触感。
\"金鼎...\"我摩挲着下巴,这名字听着就透着股老派味儿。
能在邯郸用这种名字的场子,八成是二十年前那批\"老海\"开的。
想到这儿,我忽然觉得手指发痒——太久没碰到真正的牌桌了。
郭染一屁股坐到我旁边,身上飘来淡淡的栀子花香:\"你怎么就确定唐山帮在邯郸还有更大的场子?\"
我指了指太阳穴:\"十几年在牌桌上混出来的直觉。\"
郭染撇了撇嘴,随手把棒棒糖从嘴里面拿了出来,口语清晰地说:\"我看是闻着味就去了吧~\"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眼角眉梢都带着促狭的笑意。
我正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青瓷杯沿在唇边悬停。
这娘们现在骂人都不带脏字了——闻着味去的除了苍蝇就是蛆,合着把我和场子都编排进去了。
\"染姐这话说的...\"苗武刚想打圆场,突然瞥见我脸色,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假装被瓜子呛到猛咳起来。
\"俗话说得好,\"我放下茶杯,杯底在玻璃茶几上磕出清脆的声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故意把\"缝\"字咬得极重,眼神意有所指地往她衣领口瞟。
郭染立刻捂住领子,脸上一副嫌弃的表情:\"呸!老流氓!\"她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就要砸,突然眼珠一转,\"要我说啊,某些人跟唐山帮才是臭味相投,一个见钱眼开,一个雁过拔毛...\"
我没搭理她,随手转了转指间的黑桃A,牌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赌场就像女人,越是藏着掖着的地方...越有看头。\"
郭染却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畔:\"那左老板是喜欢看...\"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江诗丹顿,\"还是喜欢...上手摸?\"
我猛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却摸到一张不知何时被她顺走的黑桃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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