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的晨雾还未散尽,苏子惜已经抱着膝盖坐在阁楼的飘窗台上。
六点半的熹微晨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她浅蓝色的床单上投下粼粼光斑。
她赤脚踩在冰凉的老柚木地板上,脚踝处的旧伤疤泛着淡粉色——那是十四岁省青赛决赛留下的纪念。
昨夜梦境里那个穿星空蓝卫衣的身影正在消散,就像握不住的晨雾。
\"七七,你要努力哦。\"
梦里那人转身时的笑容还印在视网膜上——
苏子惜猛地甩头,碎花窗帘被她带起的风掀得轻轻摇晃。
苏子惜下地,进了卫生间。
梳妆镜前摆着妹妹苏子瑜送的网球拍造型发夹,苏子惜随手将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缀着五颗小雀斑的右颊。
她简单化了个淡妆,看了下昨晚自己写好贴在门上的今日工作便笺,扯下,塞进小背包里。
深吸口气,
举起右手,
握拳,
微笑,
给自己打了个气,
苏子惜拧开了门把手,
出门。
房东家的早餐香气顺着老式铸铁暖气管攀爬上来,习惯早起的房东太太齐蔚和她上高中的女儿兰笑笑正在一楼餐厅吃早餐,
\"子惜姐姐早安!\"
苏子惜走到一楼,兰笑笑清亮的嗓音响起,道。
兰笑笑穿着蓝白校服坐在餐桌前,面前的瓷碗里盛着酒酿圆子,蒸腾的热气在她圆框眼镜上凝成白雾。
少女的眼睛里闪烁着青春的光芒,嘴角扬起一个甜美的弧度
房东太太齐蔚正在给吐司抹自制的柚子酱,琉璃罐里漂浮着金黄的果皮。
苏子惜笑着和她们问候了早安。
齐蔚很客气地问道:“子惜你一起吃点呗。”
苏子惜礼貌地回道:“谢谢齐姐,不用了。”
她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如同春日里的微风。
齐蔚点头,笑着提醒说:“你的快递我放门口玄关柜子上了,你拆了收好吧,别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苏子惜这才想起这事情,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走到门口,苏子惜看着小小方方的快递包裹,犹豫了下,拿了起来,拉开了一楼的大门。
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带来一丝凉爽。
街道上,晨光洒在地面,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辉。
行人们匆匆忙忙,有的赶着去上班,有的送孩子上学。
早餐摊上飘来阵阵香气,油条在油锅里滋滋作响,豆浆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苏子惜边向最近的地铁站走去,边拆开了包裹——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锦官城浣花溪畔的独栋别墅里,慕容晓晓正把脸埋在鹅绒枕里呻吟。
昨晚因为朋友生日玩到了凌晨、正在熟睡的慕容晓晓被持续不断的手机电话无情吵醒了。
朋友的生日派对上,她喝多了,穿着Valento高定礼服在香槟塔前和朋友一起跳女团舞的画面似乎还在视网膜上闪烁——
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响个不停……
慕容晓晓猛地掀开Frette蚕丝被,露出印着\"Fuck the world\"的黑色真丝睡裙。
她恶狠狠的抓起床头柜远端的手机,此刻床头柜的江诗丹顿腕表显示07:15,未接来电显示\"老汉儿\"三个字正疯狂跳动。
慕容晓晓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并迅速摁下了静音键。
然后慕容大小姐就像一只鸵鸟一样,把头又埋进了温暖的被窝里,试图继续沉浸在梦乡之中。
可是,没过一会儿,她的房门就被“咚咚咚”地敲响了。
\"女娃!\"
雕花木门被拍得震天响,“老汉儿”慕容柏那浑厚的川音穿透隔音板材,“快起床!吃完饭跟我一起坐车去公司。”
慕容晓晓不耐烦地掀开被子,表情郁闷地翻了好几个白眼,最后还是有气无力、生无可恋地应道:“晓得啦晓得啦!”
门外的慕容柏见女儿有了回应,又继续叮嘱道:“别赖床了,快穿衣服洗漱!
今天是周二,早上有例行高管会的。
不好迟到的,你叔伯们脸上须知不好看的。”
慕容晓晓听到父亲的话,神情正了正,原本慵懒迷糊的精神瞬间灵醒了几分。
她甩了甩困意,认真回道:“好的,老汉儿,我立刻起来。”
…………
慕容晓晓刚回到锦官城四周。
之前“暴食症”的她被接回了自己家,然后又借着“参加毕业典礼”的理由回了魔都。
接着慕容晓晓就各种借口想赖在魔都,等着某个失联的家伙回来,只是赖着赖着——-
胳膊拗不过大腿,慕容晓晓终究还是被父亲慕容柏和母亲许芯晴从某间五星级酒店的客房里,堵门拎了回锦官城。
然后就是,被父母硬摁着头接下了“集团董事长助理兼某某酒店总经理”职务,开始真正准备继承家族产业。
慕容晓晓在复大时,经常嘚瑟说“要回去继承十几个亿的家业”,这其实是很低调的说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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