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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民国的冥婚新娘(1 / 2)

第一百二十八章 民国的冥婚新娘

沈从祁干出当众对峙楚秾那回事后,沈家就人人皆知沈三爷厌恶三姨娘,而且甚至都不承认她的名分,逼得人离席回房。沈家人向来是个精明地方,最是知道谁上谁下,纵使他们心知肚明楚秾受了实打实的羞辱委屈,他们最多也不过是啐一句沈三爷蛮横傲慢,然而再没有人向楚秾亲热来往,沈夫人口中说楚秾是沈家的福星,却也再没有待楚秾像过去那般热切过。

她到底还是最爱自己那个“孽种”般的儿子。

楚秾倒没太多失落,他进入沈家有许多不情不愿,刚开始受尽热情,纯属意料之外,络绎不绝的亲戚朋友前来拜访,他好几次招架不住,现下冷淡下来,他自己反而自在。

其实自从沈从祁爆发出对他的极大恶意后,他就刻意地躲着沈从祁,自己缩在小院里深居简出,就连请安问好都要刻意避开沈从祁,一连十几天没见过沈从祁,他觉得日子都舒坦了许多。

沈家衣食住行方面从不亏待他,楚秾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他自己在小院一角辟了一块地,在后花园折了一些名贵花种的边散花枝,在地里种下,丫鬟都以为这些随便摘下来的枝丫肯定活不了。然而过了两三天,这些胡乱随便的枝丫上就满含了绿芽包,盈盈着生机伸出绿叶,还未过十几日,原先一片秃地上就成了一片小花园,鲜花开放得比花匠精心养护的后花园还要盎然漂亮。

丫鬟们私下悄悄学着,想要自己也种出名贵花种,然而无一不是第二日枯萎而死,她们以为楚秾栽花术高超,纷纷想要学习,但是楚秾自己也一无所知。

他只是折了一些花下来,栽在了土里,再浇水,仅此而已,然而后花园的那批娇贵花种一夜之间被新虫啃食得一干二净,枯枝颓败,独独楚秾这里的花,越开越娇艳,越长越茂盛,甚至楚秾都不得不分拣新枝,又装点进了花盆里,然而花盆和花枝都越来越多,楚秾不得不单独拿出一间房当做花房。

一日清晨,楚秾把花搬出来后,拿了洒水壶要去浇水,他站在繁花茂盛处的前方,一转身就看见沈从严站在面前,温和着笑:“姨娘你是要浇水吗?”

“大少爷?”楚秾不惊讶沈从严前来拜访,一个月前他匆匆遇见过沈从严后,又正正经经地在请安时见到过,相比恶劣恣意的沈从祁,沈从严显然稳重温润许多,是从小上学堂读圣贤书教大的君子,在沈家口碑也比沈从祁好不少。

他待楚秾很是谦和热情,时不时会来串门问好,给楚秾带上一些礼物。

楚秾对于沈从严感观很不错,要不是沈从祁和沈从严眉眼处一些痕迹相似,他都怀疑沈从祁和沈从严不是亲生同胞。

沈从严看见楚秾手里提着洒水壶,手心都攥了白,上前想要接过他手中的洒水壶,热切说:“我帮你吧。”

“不用。”楚秾不动声色地把洒水壶移了位置,他摇了摇头,微笑:“不用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这水壶……看起来很沉重。”沈从严欲言又止说:“那我帮你施肥?”

“不用,我从来不施肥的。”楚秾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种花,花还能长这么好,他也觉得有些诧异。

“姨娘种花技巧果然高超,已经化繁为简,返璞归真了。”

“没……没有……”楚秾被他夸得心虚,自己提着水壶被沈从严拿住了壶口也没察觉,忽然耳边路过一串脚步声,他觉得耳熟,回身看过去,赫然看见沈从祁优越的侧脸在小院门口晃过去。

沈从祁在陪沈夫人散步:“妈,你慢点走,小心又崴了脚。”

楚秾当即回神,把壶口从沈从严手中抽出,说道:“真的不用,我可以自己来的。”

“大少爷你要不要,喝口茶?”

沈从严看了一眼洒水壶,随即点了点头:“多谢姨娘了。”

丫鬟在小桌上续了茶水,沈从严坐在桌边饮啜茶水,楚秾在鲜花间忙碌不已,却全然没看到,不远处的小桌上,沈从严目光不离他身上,眼皮一垂一落,看得越发认真,甚至眼底隐隐有浓烈的占有欲望出现。

茶水的味道他一无所知,楚秾动作言行,他看得分明。

他从来没见过楚秾这么好看的女子。

一个月前,一伸手搀扶之间,他看见楚秾擡头仰上来的脸时,他就被那双闪烁微光的桃花眼,精致绝色的小脸惊艳。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看呢?

而且她还这样年少,却已经成为了他父亲的妾室,当初他得知这个消息时,简直像是被晴天霹雳一般。

她是父亲的妾,他的姨娘。

他不但没有资格,他连一步都不能往前,否则就是伦理相错。

然而……他就是忍不住,前来同她交涉,然而越交涉,越难自拔,像是陷入泥潭中,无从挣扎逃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渐渐下落。

他父亲的妾室,纵使劳作得狼狈气喘,也是漂亮的,一张鲜妍的脸,在花朵间打转,眼眸流转像是盛满露水的微光,人比鲜花更加晃目……

沈从严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低头吞下一口茶水,镇定心绪时,门口一欢快脚步声闯进来,还有一串银铃似的欢快声音:“清清!我们一起去同姑母请安吧?”

白柔提着裙子跑进来,却看见端着茶杯的沈从严,一下收了声低头道:“大,大表哥也在啊?”

“嗯。”沈从严为人沉稳,专门治白柔一身任性随意的反骨。

“我来邀清清去请安……”白柔说着,走到了楚秾身侧,眼神哀求他庇护。

“等我换件衣服吧。”楚秾放下水壶,纵容她的行径:“我和你一起去。”

沈从严也跟着起身,说:“要去,那就一起去吧。”

“哦。”白柔推拒不得,瞥了一眼沈从严,就只好同意了。

沈夫人早晨散步消食,现在已然回到了自己房中,楚秾几个人去请安探望时,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沈夫人愉悦高兴的招呼声,看见沈从祁坐在桌边,和沈夫人交谈,楚秾才发现沈从祁还没离开。

楚秾一走到门口,就和沈从祁眼光撞到了一起,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刻移开了目光。

沈夫人招呼他们坐下喝茶聊天,沈从祁没提出异议,即是他现在心情不错,默认楚秾可以停留,沈夫人极为满意沈从祁这样的转变。

楚秾不好走开,只能坐下捧起茶杯。

然而沈从祁在看他,他知道,视线目光火热滚烫,一遍遍在他身上脸上扫视,好像在他身上翻找他藏起来的赃物一般,连衣料都无从挡住那样的目光。

楚秾如坐针毡,根本不敢看沈从祁,对沈夫人热切询问也心不在焉,敷衍着回答,直到夫人放他们离开,楚秾才如临大赦一般出了屋子。

白柔是特地来找楚秾玩的,中午在沈夫人房里吃了饭,就跑来和楚秾作伴了,还找来了其他表姐妹跑到楚秾院里赏花,楚秾布了糕点和茶水给她们,她们热闹起来,就要玩捉迷藏,扣了楚秾要陪她们一起玩。

楚秾拗不过她们,只能加入,一来二去玩上了兴头,又是一轮重新开始的,楚秾作为上一轮第一个被发现的,被蒙了眼站在树下数三十个数,再放下遮眼布跑出来人。

那些个姑娘都是鬼灵精的,个个都比楚秾会躲,许多意想不到的地方都被她们开发了出来,楚秾笨拙地跑到花房,侥幸希望里面会藏着些人。

他踏入昏暗的花房里,视线摸索着想要去找人,他叫了一声:“小柔?我看到你了!”

然而没人回应,只有他的回声。

拥挤的花房里很是安静,还没来得及拆除的窗户中撒下几缕微薄的光线,眼前视线都昏暗发黑着,只有植株擦过的声响在细微切切。

楚秾又翻找了一阵,还是没人,他甚是失落,转身想要走出花房,去找其他地方,然而走到门前时,却惊愕发现花房的门被锁住了。

从里面锁住的。

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楚秾顿时毛骨悚然,把着门警惕地扫视花房内里:“谁?谁在里面?”

“玩了十二轮,你就捉了六轮。”

“回回都是你最先被抓到。”

“我藏了这么久,甚至还把门锁了起来,你都发现不了。”藏在花房深处的人站了出来,他像是从黑暗中踏出来的坏种,高大,挺拔,光影落在他身后,映出他优越的身形,他一步步走向楚秾,自己极度随意轻松,然而楚秾却觉得他踩在了自己的心上。

一下一下都是在给他报丧。

沈从祁走过一个半开的小窗户,些微光亮映出他完美的脸,然而他那双眼却直直地盯着楚秾,眼底情绪翻涌浓郁,最后都变成了一种愉悦。

极大的愉悦。

像是获得了猎物的愉悦。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要在我面前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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